【黑虹】寻找无双·其九
CP：黑小虎x虹猫
不喜勿进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那些放弃忠于自我假装成白羊的人啊，看到黑羊时，会用手指着嘲笑他们吗？如果是这样我就永远，就算是这样我会永远，在这里格格不入好了。”
第九章
“你在说什么啊？”黑小虎的笑容收起，气氛瞬间跌至冰点，“我没有杀人。”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陆虹沉默了许久，低声轻笑，才说道：“我相信你。”
黑小虎有些难以置信，不由得问了句：“什么？”
陆虹没说话，脚尖轻轻一点，风声从黑小虎耳边掠过。陆虹已飞跃而上，推开了压在他们头顶上的那块沉重的石头。
天光已至，黑小虎收回了原本要问出口的话，随着陆虹出了密道。
密道之外，是他不熟悉的景色。
他犹记得，当他六岁的时候，朝廷曾经派过一次使臣来到黑虎崖，父亲宴请四方宾客，大开魔教之门，熙熙攘攘的宾客几乎将门槛踩破。
那时候他在干嘛呢？他在抓蝴蝶。是娘亲身边的掌事姑姑在后院找到他的。姑姑身着鹅黄色的锦缎衣裳，将他抓了去，带到白梨夫人身边，娘亲匆匆给他洗了脸，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握住他的手，将他带到大殿。
那天的母亲真美啊，一身洁白的纱裙，发簪上是一朵琉璃制成的梨花，素净极了，衬得母亲圣洁又高贵。
白梨夫人带着他，坐在了左侧的前列，而父亲坐在高高在上的主座之上，白梨夫人遥遥注视着黑心虎，看着他与使者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而黑小虎眼里，只有酥嫩的烧鸡，咽了咽口水，他还记得母亲教导的礼仪，还要等父亲和使者说完话了才能吃。
恍然间，他好像听到远道而来的使者说了句：“黑虎崖上的大殿，当真是飞阁流丹。美轮美奂至极，比京都的桂殿兰宫要金碧辉煌许多。“
可如今他回到这里，昔年的景色已经不在，留下的只有残垣断壁。
他顺着记忆走下去，大殿、亭台、楼阁、回廊，还有他闭关了十年的迷魂台，黑虎崖上的每一个地方，都长满了青苔，布满了灰尘。
最后，他去了父亲居住的阁楼。里面的陈设被翻得一塌糊涂，父亲的金银珠宝早就被逃难的属下搜刮得一干二净。
他拂去座椅上的灰尘，坐下，忍不住感叹：“这鹭岛的百姓也不怎么敬重我们魔教啊，也不找个人来打扫打扫。”
陆虹不由自主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了声，道：“这是你家，还是别人家？”
黑小虎伸出衣袖，正想给身旁的座椅擦擦灰尘，给陆虹寻个地儿坐，却见到椅子下隐隐露出一本书来。黑小虎顺手将书抽了出来，看也没看，便收到了袖口中。
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将陆虹带回了原先自己的住所，在床底下仔细摸索着，找到了一个空心的地方，敲了三声，砖石挪开了，他从砖石下拿出了另外一本书。
“诺。”黑小虎扔给了陆虹，“长虹剑法，当年还没来得及还你。”
陆虹撇了撇嘴，收下了剑谱，双手不自然摆动，似乎有话要说。
“我说，黑小虎。”陆虹凝思片刻，道，“你是想在黑虎崖上杀了我，好给你父亲报仇吧。”
“我……”黑小虎犹豫了，“我没这么想。”
“在你心里，你父亲永远最重要，为了父亲，你可以做尽恶事，你恨我。虽然，你说你喜欢蓝心，可是为了父亲，你也不惜利用她。”陆虹说道，“我懂，我明白。因为我和你一眼，在我心里，也永远是七剑合璧，匡扶正义最重要。为了所谓的正义，我可以连自己都忘记是谁。在我们彼此的心里，我们都不是最重要的人。”
“所谓的正义？”黑小虎反问道，“我可没觉得我为了救我父亲，甚至是我父亲为了自救，我没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麒麟血可以治病，可以功力大增，根本就是谎言吧。什么为了称霸武林所以夺取麒麟，我告诉你，我父亲只是为了活命，就算没有麒麟，他的功力也早就登峰造极了。你们骗了他，还要逼他残害众生。那些都是你们所谓的正义，扣在我父亲头上的恶名。”
“所以，你恨我吧。”陆虹的声音沉稳坚决，“所以，你从一开始与我重逢，就是为了杀我。为什么这十一年间，你都没有动手呢。”
沉默了半响，黑小虎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抽了抽鼻子，无奈说道：“虹，你变了。”
真要命啊，分明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黑虎崖上动手，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然而，此刻他却开始念起那个七岁的天真孩童，拼了命挡在他身前的坚决的模样。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是那次吧，他在山下等了虹一个晚上，等到桃花吹落满地，虹也没有来。那时候起，他就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人，明明我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啊，可你心里只有那些虚浮的假相。
陆虹从身后抽出了长虹剑，缓缓将其拔出剑鞘。黑小虎握紧了拳头，做出防御的姿势。
只见陆虹拖着长虹剑，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黑小虎竟有些胆怯了，被逼得后退了两步。陆虹没有攻击，只是带着长虹剑，给了黑小虎一个深沉的拥抱。
陆虹说：“我没变，是你变了。”
说罢，陆虹松开了黑小虎，将长虹剑放进黑小虎的手里。黑小虎正困惑着他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陆虹握着黑小虎的手，反手将长虹剑刺入自己的胸口。
长虹剑顿时红光大作，黑小虎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就接住了疲软的陆虹，将他搂进怀里。真要命啊，明明自己就是来杀他的，这时候却不由得心口发疼。
黑小虎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无声的流泪，泪珠落在陆虹的脸上。陆虹轻轻拭去了黑小虎眼角的泪滴。
“黑小虎，我替你报仇了。”陆虹的声音渐渐虚弱，他往黑小虎的怀里靠了靠，“如果是死在你这里，我是愿意的。”
“闭嘴，别说话了，你想死吗？”黑小虎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就是要杀他的，慌忙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陆虹嘴里，“你娘的，这颗我本来留着自己保命的，真是便宜你了。”
闭气丸，魔教的失传药学，能吊住将死之人十二个时辰的气息，这十二时辰里呈假死状态。很快，陆虹便沉沉睡去。
黑小虎横抱起陆虹，正准备带着他下山，身后忽然响起了鼓掌声。
陆小野从房顶上飞跃而下，稳稳当当站在黑小虎面前，说道：“没想到啊，待我恩重如山的好爹爹，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为了你，他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连命都不要了。”
“哼。”黑小虎冷哼一声，“你要干嘛”
“我没干嘛啊，我本来是要等你杀了他，然后我再杀了你的。没想到他自己自杀了，太废物了，我还想让他消耗一下你的体力呢。”陆小野失望至极，“怎么，少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你赚六千两，就不能让我赚十万两？”
想必陆小野还不知道自己给陆虹用了闭气丸，于是黑小虎挑衅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杀我？别做梦了。”
“是谁做梦，你待会儿就知道了。”陆小野话音刚落，一掌便拍了过来。黑小虎连忙抱着陆虹往左侧一闪，堪堪闪过了紫色的真气。
是黑心煞掌，黑小虎一眼便认出来了，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黑心煞掌是谁教你的？总不可能是我爹从坟墓里爬起来教你的吧。”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本来就应该会的啊。看招！”
短短一炷香时间内，陆小野轮番用上了黑心煞掌和天魔乱舞神功，这本都是魔教的独门秘籍，甚至，陆小野还用折扇使出了火舞旋风里的一两招。
陆小野招招都是杀招，很显然是一定要置黑小虎于死地才肯罢休。黑小虎不敢放下陆虹，只靠着曾经和袁青学过的缠丝步躲过。
“原来你武功不好，都是你装的。”黑小虎说道，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虽说陆小野内力没自己深，可武功绝学几乎样样精通，将魔教功法和长虹剑法都学了个透，未来超过黑小虎想必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现在黑小虎被缠着，怀里还抱着陆虹，不想办法快点脱身，迟早也是败下阵来。
正想着，陆小野一掌又过来了，黑小虎本就自顾不暇，刚刚又分了神，竟有些慌乱，眼看就来不及躲过这一掌了。
一道青色的剑气挡在了黑小虎面前，抵住了陆小野的一掌，刹那间，天空中电闪雷鸣。
袁青手握青光剑，宛若天神降临，青龙降魔。
“小野，别闹了。”袁青柔声说道，“残害父兄手足，乃是大逆不道。”
“父兄手足？好好笑哦，谁是我父亲？那个已经断气的废人吗？我哪有手足？我本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胡闹！陆虹这么多年将你视如己出，待你恩重如山！”袁青怒吼道。
“恩重如山？他对我的恩泽，根本就是为了这个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他的人。”陆小野愤愤指向黑小虎，“我见到你我才发现，我长着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才终于明白，他这么多年，对我这么好是因为什么？因为觉得亏欠了你，所以加倍还给我，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根本没有人是真心待我！”
“不好。”袁青低声对黑小虎说道，“快走。”
说罢，袁青一手揪着黑小虎的衣领，一手扔出了烟雾弹。陆小野被呛得不行，浓雾散去时，哪里还有三个人的身影？
陆小野呆呆坐在原地，恍惚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看，地上静静躺着一个青色的钱袋，里面装满了碎银子。
“呼……”好不容易才逃出了鹭岛，黑小虎松了口气，抱着陆虹更紧了些，“袁青，还是你的轻功好一些。快，我们去找那个神医，陆虹快活不成了。”
“小野为什么会突然暴走？你怎么惹他了？还有，陆虹的伤，谁干的，也是小野？”袁青问道。
黑小虎倒是老实，很干脆承认道：“我干的。”
袁青皱着眉头，低声咒骂道：“你有病吧？你一剑差点刺死他，又用闭气丸吊住他的命。请问，你是施虐狂吗？”
“这其中……也有陆虹一部分的原因。”黑小虎很是心虚，“陆虹醒来，看到自己儿子变成这样，会不会很难受”
“废话。”袁青道，“我本来想回客栈拿点银子，看到无常昏倒在房内，我就猜到小野肯定出事了。”
黑小虎听到无常的名字，才发觉自己已经把无常的事给忘了，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愧疚。
他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城门外，袁青回过身看他，翻了个白眼。不远处的桐树下，一辆马车正等着他们。袁青跃上了马，冲黑小虎招手。
“快带着陆虹过来，我连马车都备好了。”
黑小虎有些犹豫，道：“还是你带着他去吧，反正你带着他，我是放心的。”
袁青很不耐烦，道：“既然你现在不想伤他了，你就有点担当。放心吧，我已经暂时安置好无常了，我还留了一匹马给他，等他养好伤了，他会到六奇阁找你的。至于小野，我留了些银子给他，你刚才也看到了，一般的小毛贼能是他的对手吗？你还是赶紧带着陆虹一块儿去找窦雨吧。想杀陆虹的人这么多，我一个人可招架不过来。”
黑小虎想了想，抱着陆虹上了马车。袁青想得周到，马车上还放了简易的药箱。黑小虎甚至怀疑袁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武士出身的人，都略知一些医术。黑小虎将长虹剑拔了出来，鲜血渗透了黑小虎的袖口，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用手背一摸才发现，脸上全是粘稠斑驳的血迹。
黑小虎顾不得许多了，连忙为陆虹止了血，又做了简易的包扎。
长虹剑静静躺在一旁，暗淡无光。许多年来，陆虹早已练就至人剑合一的境界，或许是察觉到剑主生命的流逝，通灵性的长虹也渐渐失去光泽。
黑小虎整颗心都在下沉。
到六奇阁的时候，已经接近三更了。窦雨靠在竹门前，正打着盹儿。恍惚间，听到了马蹄声，窦雨知道是袁青来了，连忙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他一句话都没说，推开了马车的门帘，从黑小虎手里接过了陆虹，又转身回到屋子里。
黑小虎跟着他走到了六奇阁前，只见到窦雨在门前回过身，冲黑小虎说道：“你，离他远点，不许进来。”
纵使黑小虎心里再焦急，但他也明白，到了六奇阁，陆虹便是安全了。于是，也不想与窦雨争辩，停在了原地。
袁青望了他一眼，也走了进去，给窦雨帮忙。
黑小虎想，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如今陆虹受了伤，命悬一线，被神医所厌恶也是应当的。
他靠着门柱子，望着黑夜，忽然想起那本书来。
奇怪的一本书，他从来没听说过父亲有过这样一本书。他掏出了书，借着窗口透着的些许烛光，仔细翻阅着。
书封上写着五个大字，曼陀罗禁术。
天快亮的时候，袁青走了出来，他拿着一个馒头，扔到了黑小虎手上。
“昨晚在屋檐下，睡得好吗？”袁青问道。
黑小虎咬了口馒头，没好气说道：“废话，当然是一夜未眠。”
“窦雨和陆虹关系最好。当年陆虹刚刚找到雨花剑主，别人都觉得窦雨小小年纪，又很瘦弱，绝对不是什么雨花剑主。只有陆虹很是相信他，后来又多加照顾。所以，陆虹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你把陆虹伤成这样，他有些急火攻心了。”
“没事，谁会不担心陆虹啊。他没事了吧？”
“那一剑刺在他心脏左侧，偏了些。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还好有闭气丸，现在陆虹还在昏迷，命应该是保住了。”
“你知道闭气丸？”黑小虎问道。
“拜托你，我的少主。我以前是魔教护法啊，魔教里，除了你和你爹，也就是我能说得上话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护法大人，你知道，什么叫曼陀罗吗？”
袁青顿时收起了笑容，皱着眉头，猛然站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幼时读书，念到西域的一本书。书上说，冥界开满了一种花，叫曼珠沙华，盛开在地狱之途，带着死去的灵魂堕入无尽的轮回之途。而另一种花，是生长在天界，洁白无瑕，名为曼陀罗华，寓意为向死而生，全新的生命。“黑小虎说道。
“既然是西域的书，那也不完全可信。都是西域传来的鬼怪志异罢了，我们这儿还常说，天上有七仙女，可是有谁见过的？”
“我娘亲一直教导我，凡事要学会藏锋，学会忍耐。她给我服药，压制我的内力，希望我从此以后不走父亲的老路，弃武从文。我九岁那年，父亲妥协了，认定了我毫无武功天赋，将我送到了山下的私塾。有一天我回家，便看到父亲的后院里养育着两种花。后来我才想起来，那就是书里写的，一种是纯白的曼陀罗华，一种是血红的曼珠沙华。我又想起我下山的时候，父亲说，既然你执着于做个平凡人，那也不要紧，反正我会找到第二个完美的继承人。我一直觉得，这是父亲的气话，直到我见到了陆小野。”黑小虎说罢，也站了起来，盯着袁青的脸，想猜测他知不知道。
袁青屏住呼吸，一言不发。
黑小虎又说道：“我曾经以为，陆小野最多是我爹的私生子，如今看来并不是。虽然你背叛了魔教，可你曾经是我父亲最信任的手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原本不想知道，可现在，这件事已经关乎陆虹的性命了，快说，否则我杀了你。”
“杀我？也不看看自己在哪里，这是六奇阁，七剑的地盘。”袁青冷哼一声，他沉思片刻，又觉得确实关乎陆虹性命，况且，黑小虎有知情权。
于是，袁青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说道：“你们魔教的心法呢，和寻常武功不同，是最讲究天赋的。其实，教主的天赋并不高，所以才会因为被人干扰而走火入魔，他为了让自己称霸武林，修炼了许多邪门儿的武功，虽然功力大增，很快称霸一方，但也落下了后遗症，那就是要嗜血为生。但是你不一样，从你出生开始，教主就知道你天赋极高，是个武学奇才，将来的成就会超过他，并且因为你的天赋，你不会重蹈覆辙，让自己走火入魔。他不仅仅是需要一个儿子，他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继承人。即使是白梨夫人用药压制你的内力，他也坚持让你习武了五年之久，明知道是白梨夫人动了手脚，可是，他是顺着白梨夫人的意愿的，只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说服她。”
“你九岁那年呢，我也刚进了魔教没多久。他原本一直在想办法让你习武，可是他从马三娘那儿听来一个西域的禁术。也就是你看到的，曼陀罗禁术。教主说，既然有了替身，与其惹白梨夫人不高兴，倒不如顺了她的意。如你所说，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是极为相似的两种花，禁术所载，便是以这两种花为引，加上你的某个穴位的一滴血，还需要你的头发和衣物，再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我没看过那本书，都是听教主说起。总之，再找个女子作为禁术载体，那个女子即使未经人事，也能生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来。容貌一样，天生的品性一样，最重要的是，他的天赋和你一模一样，经过严密的训练，他会成为九州之中的最强者。他不是和你相似，而是和你一模一样。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寿命短，不到而立之年就会去世，最好作为傀儡，易操纵，成为教主手下最强的武器，这样的武器，教主还有好几个，可是这样的孩子很脆弱，活下来的，只有陆小野一个。”
听完袁青所言，黑小虎不由得毛骨悚然，他慌忙问道：“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么？”
“如果你说还活着的人的话，应该只有窦雨了吧。因为禁术所生的孩子，是没有痛觉的，小野小时候受过好多次伤，窦雨为他治病，我只好告诉了他实情。不过现在看来，小野应该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否则不会这么讨厌你。”
“切，我自己的性格自己不知道？自尊心高得要命，有个正宗的我在他面前，他当然会恨我，顺便连陆虹一块儿恨了，他可能以为陆虹也知道这件事。”
“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就行了。”袁青说道，“过几日，我想办法劝劝小野，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说罢，袁青深呼一口气，一股脑说完一件大事，袁青只觉得如释重负。袁青转过身，又踏进了房门，道，“我先回去看看，陆虹那儿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黑小虎点点头，不过，很快又叫住了袁青。
“等等！”黑小虎喊道。袁青疑惑的回过头，只见黑小虎拿出那本《曼陀罗禁术》，交给袁青，说道：“拿到厨房，找个有火的地方烧了吧。”
袁青笑了笑，接过了那本书，点了点头，黑小虎握紧了长虹剑，这才安心了下来。
袁青进了屋，直径走到了后院，当着窦雨的面，将这本书扔进了烧药的火驴子里。寻找恶魔的道路瞬间崩塌，化为灰烬。
一旁的窦雨瞬间一蹦三尺高，火冒三丈，一脚差点将袁青踢飞。
“你干嘛啊！我说没说过，熬药的火候是不能随便乱动的。你扔了什么？我辛辛苦苦熬的药很有可能因为你这一榔头而毁于一旦！”
“呃。”袁青挠了挠头，抱歉的笑了笑。
屋檐下，黑小虎抱着长虹剑，坐在石阶上，怅然失色。
因为陆虹仍然昏迷不醒，长虹剑至今毫无光彩。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害了陆虹。生平第一次，黑小虎感到了极深的内疚。
世界上还肯相信他的人不多了，他曾视若珍宝的信任，视若珍宝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黑小虎又想了很多，母亲的温柔，还有父亲的冷热无常。
原本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他本对嗜血为生的症状毫不在意。直到他察觉自己因为走火入魔，而常常狂躁，为了白梨夫人，他不顾一切去寻求治病的良药，所以黑小虎才会全力以赴。
黑小虎很后悔，关于禁术这件事，他是有些察觉的。那段时间，父亲不再逼迫他习武，嘴里时常念着，要去找一个十全十美的继承人。黑小虎总是害怕自己被替代，白梨夫人去世后，他主动提出要进行闭关。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陆小野才在黑虎崖的后山中独自生活多年，走不出一座小小的院落，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好不容易，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却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时刻准备取代自己的位置。
黑小虎太懂了，每个人都害怕被取代。
黑小虎还在沉思着，六奇阁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儒雅得很，摇着一把折扇，缓缓踏上石阶。
是灵如玉，花了六千两，雇了黑小虎，去杀陆虹的人。
黑小虎起了身，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灵如玉很是谦和温润的笑了笑，将折扇收起，柔声问道：“阁主，我要长虹剑主的人头落地，你和他你侬我侬的也就罢了，怎的，如今却将快死的长虹剑主送到这里来，是不是我们子神帮出的钱不够多，请不动您这尊大佛啊？”
黑小虎怒道：“恕在下技不如人，我可能没有发横财的命，这六千两我是赚不到了。”话音刚落，黑小虎掏出几张银票，还给了灵如玉，“这就是你当初给我的三千两定金，我分文未动。你要是还想碰瓷我要点银子，我也给得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别的没有，银子倒还有的是。”
“这点小钱，我子神帮还不缺。”灵如玉道，“我们要的就是一条命而已。我只是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想保护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管不着，只是，这个人我保定了。”黑小虎低声说道，猛然，又怒吼一声，“我保定了，你听懂吗？别动他，否则，我屠你们子神帮满门。”
灵如玉却丝毫不惧，冷笑一声，道：“跟魔教少主比，我们子神帮自然是小门小户，入不得您的眼啦。不过，谁说我们子神帮不能求个自保，请个外援呢。”
黑小虎听罢，忽然意识到自己魔教少主的身份已经败露。黑小虎顾不得他们请来的外援是谁，只顾着想，日后该如何隐瞒身份。毕竟魔教除了在鹭岛，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这时，灵如玉的身后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小虎定睛一看，竟是陆小野！
“喂，你太不厚道了吧，好歹陆虹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如此绝情？”黑小虎骂道。
陆小野冷哼一声，道：“不过是拿我当只小猫哄着，又有谁把我当作一个人？长虹剑法永远只教我最简单的几式，不让我出门，只会让我念书。可恨的是，他竟然是因为你才收养了我。我以为他多善良呢，呸，道貌岸然。”
黑小虎也不再多言，既然找上门来，他也总得自保。黑小虎握紧了长虹剑，缓缓将长剑拔出鞘，冰冷的剑光映在黑小虎的脸上。
陆小野不以为意，轻蔑说道：“长虹剑这么多年，早就和那个人人剑合一，通灵性了。如今长虹剑是认主的，怎么可能是你你想用就用的。”
黑小虎深吸一口气，猛然将长剑拔出，双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
长虹剑出鞘的那瞬间，在黑小虎的手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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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想说的是，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即使是双胞胎，也会有所差异。就算有一个复制粘贴出来的黑小虎，因为经历的不同，也会走向不同的人生归途，变成不一样的人。
所以无论何时，都要相信自己是最独特的那个人，相信自我。
这一章少侠的戏份好少~下一章开始会主要讲少侠的故事
抓住情人节的尾巴，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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