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虹】寻找无双·其十一
CP：黑小虎X虹猫
“在黑夜笼罩黄昏之前，将你的悲伤就此搁置吧，稍微的绕远道也没关系吧，喧嚣于你也是温柔。”
第十一章
“喂，你们俩。”窦雨端着浓浓的药汤进了房内，生生拆开了两人，“伤还没好呢，别对我们家虹虹动手动脚的。”
黑小虎原本眼里还噙着泪花，被窦雨活生生逼了回去。
“看什么看？”窦雨推开了黑小虎，将药汤放在陆虹的床前，又很是粗暴的将陆虹的领口往下拉，露出了伤口处。
这时，黑小虎果然坐不住了，怒道：“你干嘛？”
窦雨仰起头，气势很足，道：“我要给他换药，你眼瞎吗？给我出去！”
陆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黑小虎低头皱着眉，很是担忧的看了眼陆虹，陆虹点点头，示意黑小虎放心。
黑小虎狠狠瞪了眼窦雨，窦雨不甘示弱，两人就在大眼瞪小眼中，黑小虎走了出去。
窦雨的动作这才轻柔了下来，仔细为陆虹上药。
“你呀，什么事都想着别人，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窦雨有些埋怨，“黑小虎这个魔头，害了你一次又一次，等你好了，我定饶不了他。”
“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陆虹道。
“那我更饶不了他了。反正我们七个都在这儿，谁怕他？想到你做了这么些事，更觉得他狼心狗肺了。”
“哎呀，你还没长大呢，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陆虹柔声说道，抬手摸了摸窦雨的头，很是温和。
“走开，别老把我当小孩了，我再小，今年虚岁也有二十二了。再说，哪次你受伤不是来找我？”
陆虹笑了笑，无奈说道：“好。”
窦雨撅着嘴，对于陆虹一直将他当小朋友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窦雨很快就给陆虹换好了药，又以手背贴着碗壁，感觉药汤的温度刚刚好了，才递给陆虹。
“诺，喝药吧。这次我真是用尽了我的毕生绝学才救回你，下次你再受伤，我可不想管了。”
陆虹点了点头，将药汤一饮而尽，惹得窦雨大喊：“什么毛病啊你？你以为这是喝酒吗？慢点儿喝！”
陆虹没理会，只是环顾了四周，觉得这房间并不像六奇阁的陈设，有些陌生，又好像来过这儿，于是问道：“这里是？哪里？”
窦雨一边收拾着药瓶，一边随意回答道：“这是绝情谷啊，我们在宋竹的家里。绝情谷布下了层层机关，这里很安全，你安心养伤吧。”
“很安全？有人追杀我们吗？为什么你不在六奇阁为我疗伤。”
问到这儿，窦雨的语气很快低沉了下来，道：“啊，那个，我们被追杀了，袁青拼死抵抗，才把我们俩带出来，六奇阁又被拆了。黑小虎还差点把所有药材都给烧了。”
“哦。”陆虹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么些年，江湖上想杀他的人也不少，陆府都不知重修了多少次了，“那小野呢？他没事吧？”
“他啊。”窦雨有些犹豫，“他好得很，不过现在不在这儿就是了。”
“这样啊，以他的天资，一般的刺客也没办法近他身。”
“嗯。”窦雨应道，“你也要休息会儿了，待会儿，等药效差不多了，再进些膳食。”
陆虹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没办法入睡。
黑小虎也受伤了吧，他怎么连件干净衣衫也没换？陆虹在心里絮絮叨叨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了陆小野，这个他名义上的儿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陆小野能去哪里呢？
在他心里，陆小野是个很奇怪的孩子。
回忆起冲上黑虎崖清剿的决胜之日。那天，魔教余党都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数人还在负隅顽抗。
长虹剑上所俯的鲜血与灵魂，令剑身变得温热，陆虹提着长虹剑，杀得有些麻木。他不再去追究对或错，从他变成七剑之首的那一时刻，他就成了个杀人机器。
甚至他羡慕黑小虎的勇气，羡慕他终于逃脱了厌烦疲倦的世界。这时候的陆虹，是这片故土上的最强者，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而他再也追寻不到前方。
魔教上的人逃散得差不多了，陆虹垂下眼眸，正想带着六人下山，却见到袁青鬼鬼祟祟要往后山跑去，眼中还充满了担忧。
“袁青，你要去干嘛？”
就这样，他第一次遇到了一个幼小的生命，蜷缩在迷魂台的角落里，抱着一只小猫，不敢抬头看照射进来的光芒。
陆虹也没多善良的，他只想给点钱，将这个小孩赶走便是，以后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当小孩抬头的那一时刻，他改变了主意。
不顾七剑众人的反对，将小孩收养为义子，江湖上众说纷纭，甚至有怀疑他就是陆虹的私生子。
因为他真的太像了，他将一个相似的灵魂留在了身边，为他取名叫陆小野，竭尽全力将他抚养长大，甚至错过了一桩好姻缘，让人抱憾终身。
他常常想，若是黑小虎不是魔教少主会怎么样呢？若只是像寻常孩童那般长大，应该会拥有很美满的人生吧？
他希望陆小野的人生是如此的。
当陆小野渐渐长大，陆虹才发现了他与其他孩子不一样。他的武学天赋很高，不管什么招式，看了两遍就能模仿得差不多，体内还有莫名的真气到处乱窜，陆虹请窦雨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压制住，最可怕的是，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痛。
不管是被什么伤到，他总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有一次，陆小野走在路上，踩到了一颗生锈的铁钉，直到用晚膳的时候才被陆虹发现。
于是，陆虹不再将长虹剑法传给陆小野，只让他学简单的几式，防身即可。这样的孩子，若是被哪一派的人看中带走，都会沦为悲惨的傀儡吧。
武功超群的人很多，舍生忘死的人不多。没有痛觉的人，也就不会直面死亡的威胁，可以做到真正忘却死亡，无往不利，是最好的死士。
陆虹从未问过袁青，这个孩子的来历。
而自从陆虹发现陆小野的特殊，便很少带他出门了。直到有流寇在衡阳一带作乱，官府请求七剑支援，时值衡阳灯会，陆小野吵着闹着要跟着，陆虹便也带着他。
清扫了流寇后，因为灯会的缘故，陆虹带着陆小野留在衡阳逗留了几日。
那天晚上，陆小野拉着陆虹，在江上放了盏莲花灯。
陆虹问道：“小野，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一生光明磊落。”陆小野说道。此时，烟火恰好在他们上空绽开，流光溢彩，很是灿烂。
陆小野兴奋得跳了起来，烟火照亮了他稚嫩的脸颊。
陆虹却没在看烟火，他望着稚嫩的陆小野，又想起了那个人，他心里感叹道，越长大越像了啊。
“爹爹？”陆小野伸手在陆虹面前晃了晃，陆虹才回过神来。
“啊，光明磊落啊。说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其实是很难的一件事呢。爹爹以前，有一个误入歧途的朋友，不，也不能说歧途，总之曾有过这样的人，也说过一样的愿望。”
“那爹爹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陆虹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陆小野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指着天空的烟火道：“爹爹，快看，今晚的烟火好美啊。”
“嗯。”陆虹点点头，道，“是很美。”
“爹爹，你知道吗。”陆小野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冷漠了起来，天真的笑容消逝不见。换了个人似的。
陆虹被陆小野忽然转变的态度惊到，很迟疑才说了句：“什么？”
“但是，我知道哦，其实大家都很讨厌你。”
“大家？”
“嗯，这一路上，我听到很多人说，‘那个长虹剑主真是盛气凌人啊’，‘仗着七剑的声势才侥幸成名的家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样的话。”陆小野说道。
陆虹松了口气，他倒是很无所谓这些言论，对小野说道：“没事的，爹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说这些话的人，我也不认识，何必在意呢？”
“不过。”陆小野忽然靠近了陆虹的耳侧，轻声说道，“我会一直喜欢你，虹少侠。”
说罢，陆小野又恢复了天真活泼的模样，蹦跳着走远了好几步，挥了挥手，大喊道：“爹爹，我要去买冰糖葫芦还有牛乳茶了。”
陆虹心里有些发怵，感觉到好像有些什么不受他掌控的东西在变化，久违的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跟上了陆小野。
次日，在衡阳城的大街上，他与消失多年的黑小虎，再次重逢。
黑小虎被窦雨赶出房门后，便一直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低着头，不知所措地绕指头。他记得上次这么做，还是五岁的时候吧。
约莫过了一刻钟，窦雨才缓缓从房内走出来，满是怨气的瞥了黑小虎一眼，完全不想理会黑小虎。
这时，宋竹听说陆虹醒了，也急匆匆从侧院过来，抓着窦雨的手便问：“陆虹没事吧？”
窦雨说道：“他没事，只是还有些气血不足，要静养两三个月。这些日子，还得麻烦你了。”
“没事，你说这话见外了，咱们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宋竹说罢，歪过头，冷漠的看了看并非他们多年老朋友的黑小虎。
黑小虎不由得心里发毛。
宋竹甩了甩衣摆，哼一声，走进了陆虹休息的屋子里。
黑小虎满脸震惊，心里暗骂，要不是看在陆虹的面子上，老子把你骨灰都给扬了。
然而，宋竹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黑小虎心里遭受了多少酷刑，乃至上下十八代都不放过，宋竹大摇大摆走进了房内。
窦雨正想拉住宋竹，告诉他陆虹休息了，跟着进去才发现陆虹根本没睡。
“陆虹？”宋竹唤道，“你感觉如何？”
陆虹提不起力气应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个人把你抱过来的时候，我真是吓死了。你安心休息吧，放心，蓝心已经去调查此事了，十里画廊安全得很。”
陆虹倒是一头雾水，他只记得自己舍生取义的浪漫情节了，明明是自杀，怎么昏迷了一阵醒来，变成被追杀了？
不过蓝心已经去调查了，玉蟾宫家大业大，想必很快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陆虹长舒一口气，环视了遍，发现宋竹口中的‘那个人’并不在场，于是气若游丝问道：“黑小虎呢？”
黑小虎闻声，急忙起身，扭头往房间内奔去，站在了宋竹的身前。
宋竹很嫌弃的挪了挪脚步，离黑小虎稍微远了些。
见到黑小虎来了，陆虹却并没有说话。黑小虎耀武扬威朝身后瞥去一个生人勿进的眼神。宋竹被黑小虎的狂妄气到了，抬起手就要拔出旋风剑，黑小虎迅速护住了自己的脸。
窦雨无奈了，连忙阻止宋竹，将他拉了出去，末了，还不忘给另外两人关上门。
过了会儿，陆虹听了听门外的声音，确认外头没人了，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不清洗一下，换身衣服？”
“我……”黑小虎低下了头，犹犹豫豫，半天说不出个缘由。
他守着陆虹三日了，片刻也不敢走开。见到陆虹慢慢恢复了气息，才敢趴在床头打个盹儿。
“你看你，比我还像个病人，平白的老了十几岁。快去，收拾下自己。”
黑小虎这才抬起了头，却仍是不肯开口一句，生怕自己开口了，又有哪句说得不对，他明白，不善言辞是他的缺陷。
陆虹有些无奈，道：“我的伤可是因你而起，若你不将自己照料好，我俩都成了病患，你又如何守着我？”
黑小虎听了这话，想着这是在十里画廊，更何况除了蓝心，其余五剑都在，想必不会出什么差池。于是黑小虎点点头，说道：“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约莫半时辰就回来……不，我约莫一刻钟就会回来！”
说罢，黑小虎就要推开房门，却被陆虹再次叫住了。
“哎！那个！”
黑小虎顿住了脚步。
“那个……小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黑小虎温和笑了笑，道：“他没事，他很好。”
黑小虎草草给自己冲了个澡，却不大好意思问宋竹要件干净衣衫，估计宋竹的心理和他一样，恨不得分分钟将黑小虎骨灰扬了。
于是他大摇大摆冲进了袁青的房间，在他的包袱里翻来找去。
“喂，我的少主姑奶奶，你在干什么啊？”
“你叫谁姑奶奶呢？”黑小虎驳道，“陆虹让我换件衣衫，你这儿怎么翻来翻去就这么几件啊，我都不好意思抢你的了。”
“呵呵。”袁青把自己的包袱抢了回来，“大哥，我离开了魔教就没有再就业了，我当然很穷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随随便便赚六千两？”
黑小虎顿时说不出话来。
袁青又说：“谁让你们在黑虎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本来想顺便回去拿几件衣服的。”
黑小虎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道：“十一年前的衣服，还能找到吗？”
“要不是你们魔教祸乱江湖，我三岁尿裤子的床单我都留着好吗？”
黑小虎彻底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将衣服扔回给他，刚想离开，却被袁青扔来一件衣服砸中了。
黑小虎将衣服捡了起来，正想发火，却见袁青不紧不慢说道：“诺，十一年前的衣服，这不留着呢吗？”
“什么？”
“当年你假扮陆虹混入七剑，在这儿小住了一段时日，你忘了？你留下的几件衣服天天被宋竹拿来当靶子，恨不得你永世不得超生。”
黑小虎也不管他的耻辱历史被袁青说了出来，拿着衣服就往回走。
他急匆匆往陆虹的房间赶，走在路上，却平白被一颗小石子砸中了。
黑小虎心想道，今天真倒霉。正咒骂着，一个小孩从竹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一看便知道轻功习得不错。
小孩指了指黑小虎腰间的长虹剑，道：“长虹剑？你不是陆虹叔叔，你是谁？”
“老子还想问你是谁呢？你父母呢？真想看看你父母长什么样，这么没家教。”
“在下旋风剑第七代传人宋欢欢是也，家父宋竹乃是旋风剑剑主，绝情谷的谷主。这是我家，擅闯别人家里，你才没家教呢。”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死黑眼圈的儿子啊？难怪了，不过你爷爷我今天有急事，今天就原谅你，给我闪开。”黑小虎骂道。
宋欢欢却不依不饶，挡在黑小虎跟前，踮起脚尖，故作凶狠说道：“不行！你偷了陆虹叔叔的剑，你一定不是好人！”
黑小虎扶额，不善言辞真是一种缺陷，他也没法和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较真。
于是，黑小虎缓缓抬起手掌，准备将宋欢欢一掌拍到一旁，然后自己迅速离开。
哪成想，还没等黑小虎考虑好自己要使几分力才能使宋欢欢刚好能闪一边而不受伤的时候，宋竹挡在了宋欢欢门前，将黑小虎一把推开。
“黑小虎，你我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一个小孩子吧？”
“苍天啊，我什么时候想牵扯到他。再说，你未免过于自信了，谁跟你有恩怨？不记得了，快走开，我得去看看陆虹。”
宋竹将信将疑，还是拉着宋欢欢给黑小虎让了道。
谁知，宋欢欢忽然跑上前来，抓住了黑小虎的手腕，一改凶狠作风，天真的问道：“黑小虎？那你是我干爹吗？”
“啊？”黑小虎愣住了。他努力回想，只记得，好像，大概，似乎，隐隐约约，是有这么件事？！！
当年他易容成陆虹的模样混入七剑中，担心自己被拆穿，随口便提了句要当宋竹儿子的干爹。可他是以陆虹的身份许诺的，更何况，那时候宋欢欢还是个胎儿，他怎么会知道？
宋竹气急，大喊：“欢欢！不许认贼作父！”
宋欢欢回过头，很是不满说道：“我才没有呢，我干爹对我很好的！”
黑小虎低下头，揉了揉宋欢欢的头，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陆虹叔叔啊。原本陆虹叔叔对我也是很好的，只是后来有了小野哥哥，小野哥哥读书之后，陆虹叔叔就没时间陪我玩儿了。”
“好。”黑小虎屏住呼吸，“你听好了，你干爹，也没时间陪你玩，别闹了，快回去读书吧。”
“不要不要！”宋欢欢闹着，“干爹，你是要去看陆虹叔叔吧？我陪你去啊！陆虹叔叔很喜欢我的，我会努力让他心情好的！”
“啊行吧行吧！”黑小虎实在没力气辩解，很不耐烦答应了，“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还有，待会儿你在门外等我！”
说罢，黑小虎甩开了宋欢欢的手，急匆匆跑回陆虹的房间。
宋欢欢立刻手舞足蹈，紧紧跟在了黑小虎身后。
黑小虎慌忙推开了门，见到陆虹还没闭眼，便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故意晚来的，刚才被一个小兔崽子拦住了！我现在也不是魔教少主，我又不好为难他，下次一刻钟我一定赶回来。”
“是欢欢吧？”陆虹笑了笑，苍白的脸上也顿时有了血色。
黑小虎点点头，走到了陆虹身前，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温热的触感令他安心了些。
“你都多少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我去厨房看看？”
陆虹摇了摇头，道：“留在我身边。”
黑小虎还想说些什么，陆虹急忙说道：“刚才窦雨拿了些白粥，我进了些流食，没力气再吃别的了。”
“好吧。”黑小虎道，“那你赶紧休息一会儿吧，神医说了，你此刻最需要静养。”
陆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手却还紧紧握着黑小虎的手掌。
或许是有人在身边，陆虹也安心许多，很快便躺在床上睡着了。黑小虎长舒一口气，忽然，看到一封信静静放在陆虹的床下。
黑小虎疑惑将信拾起，拆开来看。
“父亲，此刻我被困在天子山下的石洞里，对方内力深厚，似是有备而来，儿子难以对抗。灵鸽传书一封，还望父亲施以援手，救我于危难中。小野亲笔。”
黑小虎很快读完了，他低头看了看正熟睡的陆虹，脸色仍旧苍白毫无血色，脉搏极弱，还未彻底脱离危险。
没有片刻犹豫，黑小虎将这封“求救信”点燃，化作灰烬，一点一点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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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存稿已经放完了额，为接下来的情节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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